一段七十年代的在家自学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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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七十年代的在家自学经历

去年(2006年)曾经在全球读经教育交流网短暂帖岀过我先生和他姐姐在70年代初的一段在家自学经历。当时考虑对各位朋友的参考价值有限,故一段时间后删去。这一年中又陆陆续续了解到更多他在家自学的情景,感觉虽然这已经三十几年前的故事,或许对一些朋友还是有些许意义,所以增补后在此刊出。

春永(他父母给他起的日文名字),一位出生在日本,成长在欧洲的美国人,现在德国大学任梵文教授。七十年代初,从5岁至10岁在家学习。他认为这段教育经历不仅打造了他的学业基础,更奠定了他的人生与治学态度。他乐于在此和大家分享当年的那段经历。

 

【补充】春永的教育简历

1965年出生

【从5岁至10岁在家自学】

1970年左右正式在家随父亲学习

5岁)

1974年父亲去世后,跟随由母亲聘请的几位大学老师在家学习一年半

8岁半至10岁)

10岁余进入学校学习】

1975年进入日本小学学习一年余

10岁余至11岁余)

1977年至1978年在荷兰补习荷兰语

1978年进入荷兰中学学习

 

第一次听说春永曾经在家自学5年,还是相当惊讶的。那时我对于在家自学完全没有概念。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不仅是我,记得在印度和几位欧洲学者一起出游时,他们谈论起春永小时候曾经在家自学的事情,言语中也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我们的女儿小春子出生之后,他多次表达了对于普通教育机构的忧虑。可是在几年前的我看来,上幼儿园和小学不是天经地义嘛。但是我也从此开始对学校教育做了很多的反思,并且上网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了解得越多,思考得越多,对在家自学的印象就愈加不同。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结识全球读经教育交流网,也是因为搜索“homeschooling 在家自学”这个关键词,找到了该网转贴沈立博士的一篇关于在家自学的演讲。

当时在家自学专栏里有一篇转载文章是,“天才儿童,六岁读莎士比亚”,是关于一个美国女孩的报道。就此我特意问了一下春永,六岁能读莎士比亚,可以称为天才吗?他语气平淡地回答,“六岁的时候,我把莎士比亚都读完了”。我于是决定更多了解他当时在家自学的情景,去年夏天,就和他进行了一些关于在家自学的对话。下面就是去年我们的对话内容。

昨天起与他作了一些问答对话,完全随意进行,由我(如幻)直接译出中文。

如幻:简单谈谈你的家庭和最初的经历。

春永:我的父亲是犹太血统,母亲是日本血统,都是美国人。他们分别在纽约和夏威夷出生成长。因为热爱东方文化的缘故,上世纪六十年代他们来到日本进行学习和研究。1965年我在日本球磨的小村庄里出生。我的姐姐比我大4岁。1968年时我们全家随父亲返回美国,他在明尼苏达州和夏威夷州的大学里教了两年书。

那时在家学习(homeschooling)在美国也非常罕有,相关法律尚不健全,而且我父亲亦需外出工作,我姐姐进入了当地小学学习。

如幻:你还记得你父亲什么时候开始教你们呢?

春永:已经是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很多记忆都交织错杂,不是很清晰。记得在夏威夷时(5岁)我父亲开始给我们朗读一些英文经典作品和其它西文经典作品的英文译文,其中我特别有印象的是 G.H.Hight翻译的13世纪的冰岛英雄史诗《强者格雷蒂》(The Saga of Grettir the Strong)。那时我也开始自己学习阅读。

如幻:你父母没有教你阅读吗?

春永:他们只是帮助我。我妈妈似乎尝试教过我。父母后来告诉我他们对我有一些担心,因为我姐姐很早就开始独立阅读,而我相对而言晚一些。但我好像是有一天突然就开始自己阅读了。

如幻:夏威夷之后你们又回到了日本,是吗?

春永:是的。我父母不喜欢美国的文化环境,认为过于浅薄喧闹。一家人乘船回到日本四国岛,住在一座山中寺院里。我父亲不再工作,专心做学问,负责教育我和姐姐。母亲工作养家,物质生活非常艰苦。我父亲对古典英文文学和古典日文都颇有研究,懂意大利文和西班牙文。他也学习了古代汉语和梵文,并研习佛学。

如幻:这之后你父母对你们的教育是有计划有系统的吗?

春永:可以这样说吧。

如幻:具体怎么进行呢?

春永:细节我记不清了。这个你应该问我母亲。我父亲教我们的主要是英文和数学。还有其它一些课程,由一些追随我父亲到日本的学生来教授。我记得他的一个学生每次来我们的住处和我父亲学习,之后就给我们上法文和德文课。

如幻:今天我们先谈谈你的英文学习,都读些什么呢?读普通的学校教材课本吗?

春永:不,我们读埃德蒙斯宾塞(Edmund  Spenser)的诗作,像《仙后》(the Faerie Queen),读莎士比亚(Shakespeare)的诗作和剧作,像《威尼斯商人》;以及埃德蒙沃勒(Edmund Waller)的作品,也主要是诗作。

如幻:你父亲给你们解释吗?还是只是高声朗读?

春永:记不清楚他是否解释。不过我们确实要朗读,而且要背诵。

如幻:你姐姐和你一起上课吗?

春永:是的。但是她比我学得更多。我父亲教她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我非常羡慕她。

如幻:除了和父亲一起阅读外,你也自己阅读?

春永:是的。我自己读很多书。

如幻:比如?

春永:斯宾赛的十四行诗,莎士比亚全集,等等。

如幻:在你六岁的时候?

春永:是的。这些经典著作的数量还是有限的。能读完啊。

如幻:你不觉得斯宾赛和莎士比亚的英文很难吗?和现代英语不完全相同吗?

春永:你所说的“难”是什么意思。我不能说我当时都明白,或者我的理解都准确,但我并不没有读得很困难的感觉。

如幻:你谈到你是个非常喜欢阅读的孩子。你都读什么书呢?也读很多儿童读物?

春永:大多不是儿童读物,就是文学作品。很少二十世纪的作品,都是比较经典的英文文学作品。不过有些十九世纪、二十世纪初的儿童文学确实很不错。因为这些作者认为当时成人的品味已经非常糟糕了,与其写作品给成人,不如直接写给孩子,还有些希望。我父亲给我们定购很多书到日本,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每次书寄到时我的那种兴奋。当时寺院里的供电条件不好,经常停电。只是我和姐姐都非常喜欢阅读,常常会在烛灯下阅读,光线差也不在意,导致我的眼睛很早就近视了。记得有一次我和妈妈在山间散步,我指着远处一样东西说,“这些花真美丽”,可是其实那是人家晾的衣服上的图案而已。妈妈这时才意识到我的视力可能有问题了。

如幻:好像大家都认为孩子们都是爱玩的,你们似乎相反啊。

春永:我们读书之余也喜欢玩啊。我和姐姐常常一起爬山,做山中“探险”。后来我们还养了一只猫。

我们也有一些体育活动。因为我小时候身体比较弱,我的父母为我安排了日本传统剑道的课程。

如幻:关于你们在家自学英文,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春永:我们不仅读诗作,还开始写诗。但是我不记得我们是被教导或者被鼓励这样做的,我们就是自己开始写诗了。后来我父亲把我们的一些诗作寄给他在美国的学生。可惜这些信件的原稿并没有保存下来。

如幻:你父亲在你八岁半时去世,你后来的英文学习就是继续阅读经典著作吗?

 春永:是啊。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姐姐继续教我,虽然她也只有十三岁,但是毕竟比我早开始随父亲学习,而且她的确非常优秀。她指导我阅读并且鼓励我在笔记本上抄录诗作。十二岁去荷兰之后,我就完全自己阅读学习英文,仍然主要是经典英文著作,很少现代作品。

 

一段七十年代初的在家自学经历(二)

昨天和春永的谈话中他多次提醒我很多问题可以直接问他的母亲或者姐姐。恰好我婆婆和他的姑姑这个月从美国来到汉堡我家中作客,我于是利用午饭后的小憩在餐桌上和婆婆与姑姑聊了起来。很多春永记忆不清楚的学习过程都清晰起来。

如幻:春永似乎记不起来他是怎么开始阅读的。

婆婆:我的孩子都记不起来他们的母亲为教育他们费了多少心血呢(笑)。春永三岁的时候,我就教他握毛笔写汉字。我一直认为汉字有着西方拼音文字所没有的优势所在。我坚持给他读书,儿童书籍和各种文学书籍。我一边用手指,一边出声读,但是他就是很安静地看着,没有什么反应。我最后几乎精疲力尽,对我的丈夫说:“I cant teach this guy. (我教不了这个家伙)。就放弃了。可是我一放弃,他突然就开始自己阅读了。看来过去他是在默默地学习呢。

如幻: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里,春永的姐姐弥生好像是去学校上学的。

婆婆:那时在美国还不允许在家自学。

如幻:的确。美国好像是七十年代中期才正式开始有在家自学的相关法令公布。80年代后才渐渐多起来。(案,参考沈立博士077月在上海的在家自学研讨会上的发言,他谈到美国的在家自学是1975年开始。而春永一家的在家教育是从1970年开始的,看来,他们还算是美国在家自学的开风气之先者呢。)

婆婆:但是教学与研究之余,我丈夫就在家里教弥生和春永。弥生参加明尼苏达的学校的入学测验,程度远远高出同龄的孩子。

人们总是认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让他们学习“孩子”的东西,简单的东西。我丈夫从来不这样看,他把孩子看作同等的人,尊重他们的智慧,所以他认为应该给孩子们最精华的知识。我们也是这样做的。我丈夫不让他们接触那些“堕落的、退化的”的英文文学,只给他们读优美的经典的英文著作。我本人学习日文也是如此。虽然我从小在美国长大,上大学后才开始学习日文。我只学最难的古典日文,我从来没有正式学过现代日语,因为我知道那要容易得多。实际上我在日本生活一段之后,日文口语也非常好了。

姑姑:犹太人非常重视教育。很早就培养孩子阅读。犹太人的孩子都是要有教养有知识的。

婆婆:我在日本教英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让我的学生学习最复杂的英文作品,他们只有这样才能掌握精华和关键。我丈夫说,现在多数人学习语言都很遗憾,学了一辈子还是那些日常用语,根本领略不了古典的优雅的语言的魅力所在。现在的人们就喜欢简单的,幼稚的文字,所以他们的大脑也是简单的幼稚的。

孩子们学习语言的能力真是非常惊人的,他们完全可以同时学习几种语言。我也教孩子们学习日文诗歌,例如古老的日本民间诗歌《小仓百人一首》等等。我们在寺院的庭院里一起朗读,一起背诵,最先背下来的总是孩子们。春永的父亲去世后一年半,因为要支撑家庭的生计,我必须外出工作,实在无法继续让他们在家学习,我送弥生去上日本的加拿大国际学校,春永十岁时则进入我工作所在大学的附属小学。他过去虽然和我读一些日本诗歌,但是并不会日语口语。在日语环境下,语言障碍很快就不存在了。

到他十二岁时我们迁居荷兰,又要面临陌生的语言环境,春永初听说此事还有些沮丧。十二岁到十三岁一年他在进入荷兰中学前学习了一年荷兰语,结果到上学时没有丝毫的语言问题,而且在中学阶段还学习了希腊语、拉丁语和法语,成绩很优秀。

 

一段七十年代初的在家自学经历(三)

如幻:春永还在家学习什么呢?

婆婆:他父亲教他和他姐姐数学。

如幻:对,春永提到了。他们用什么课本呢?

婆婆:他父亲用大学课本教他们。后来到荷兰上学,发现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把那里高中毕业程度的数学课程都学完了。

如幻:春永8岁半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那之后的学习呢?

婆婆:他父亲生病后回波士顿治病。病情危重的时候,他的学生打算给我们母子三人买机票去陪伴他(春永父亲一心做学问,我工作养家。当时经济非常拮据,连机票也买不起了。),但是他拒绝了,并写信嘱咐我不要把孩子们带回美国来受教育。

他去世后,继续给孩子们好的教育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因为我必须工作,一家人才能生存。我就联系了几位大学教授,我教他们全家英文,他们分别到我家里来教授我的孩子们生物、化学和西班牙语。但是一年半后,实在无法坚持下去,我的身体也因为过渡透支而几乎垮掉。这样才不得已送孩子们上学。不过我还是尽量找到最好的学校。我的丈夫生前非常反对送小孩子去学校,他认为孩子们在学校学到坏习气比学到好习气多得多也容易得多。

当我一怀孕的时候,我丈夫就对我说,你要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了,这样你才能有资格教育你的孩子,给他们做个榜样。我也真的因此更用心学习,我在日本学习了传统的书法、绘画和日本传统乐器三弦,自学了古钢琴(harpsichord),我还继续学习古汉语,阅读唐诗。学习得越多,了解得越深,越感到自己修养不足。

【如幻按:我这婆婆一家都是古典主义者,在他们的眼中,钢琴真的是太现代了,哪里能表达巴洛克时代音乐作品的典雅。】

如幻:昨天在网上有一位母亲想请教您的意见,关于在家自学的孩子们孩子们对社会生活的适应问题?

婆婆:我和我丈夫认为“与父母在一起”是孩子们最重要的社会生活,我们以对待成人的态度对待我们的孩子。他们在家里能够学到最基本的处世之道。我先生特别避免我们的孩子和其它孩子一起过多玩耍,他认为很多孩子言行不恰,都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时间与同龄人相处,而习得许多不良习气。

 

一段七十年代初的在家自学经历 (四)

如幻:上次我们谈了你在家随父亲学习英文,那么数学的学习呢?

春永:数学学习是在六岁时我们回到日本后开始的。我父亲给我和姐姐一起上英文课,但是数学课是分别上的,毕竟姐姐要比我早学很多。学习简单的基本数学知识这个阶段,我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倒是对于后来更难的学习印象深刻些。例如我用的主要教材是《大学代数》,那个封面图案我还有大约能想起。不过,这课本算不上多么复杂。

如幻:《大学代数》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不复杂?

春永:没觉得复杂。当然,你也可以说不太简单。后来我到荷兰上中学(我所在的中学是荷兰最好的几所之一),直到中学四年级的数学课程我完全都不用学(荷兰中学是六年制)。

如幻:也就是说你用两年的时间(六-八岁)就把荷兰学生用九年或者十年(七-十六岁)才学完的数学都学会了。

春永:是啊,就是中学最后两年的课程内容有些父亲还没有教,例如微积分等。

如幻:你在荷兰没有提前自学一下最后两年的中学数学?

春永:没有。我对于数学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我更喜欢文学,但是似乎老师们都认为我在数学上极具天赋。可能吧。不过多年的梵文学习之后,我已经把那些数学知识忘得一乾二净了。当时我还特别有兴趣的是国际象棋。我是校队的主力成员,我们得到过全荷兰的中学校际比赛冠军。我个人比较擅长下快棋,我曾经在北部荷兰的快棋赛中获得冠军。

如幻:国际象棋你也是和父亲学的? 

春永:是啊。

如幻:好,我们再回过头来说说你的数学学习,还记得什么细节吗?

春永:和父亲学习时,有时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学生,父亲有时也不是一个特别耐心的老师。一次他给我讲一个数学概念,其实很简单,但我就是无法理解。他非常生气,拿一个小木钟敲我的头,我哭了。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当晚我们一起沐浴,就是在那种日本传统的木盆里沐浴,他突然想到了一种方法给我又解释了一遍那个概念,我却突然明白了。

如幻:你父亲去世后你母亲继续请老师教你数学了吗?

春永:没有。我姐姐帮助我一些,但是没有继续系统在家学习数学了。

 

一段七十年代初的在家自学经历(五)

如幻:后来你母亲还请其它老师给你在家上过什么课呢?

春永:我母亲后来给我请了化学、生物教授给我上课,还有,西班牙语。我记得我有两个西班牙语老师。我父亲的那位学生也继续教我们法语和德语。不过,我常常比较调皮。

如幻:你父亲教过你们日文或者中文吗?

春永:没有。我母亲教我们背诵过《小仓百人一首》。

我父亲可能有教我们日文和中文的计划,但是很可惜,我没有那么幸运,只有机会和父亲一起学习不到三年的时间,而正式的在家上课的经历不过两年而已。

如幻:你自己是否认为这几年的在家学习非常重要呢。

春永:是的。这份经历令我非常信服,孩子们能够学习比在学校里多得多的东西(I do feel very convinced that Children can learn much much much more than they could do in school. ) 。坦率地讲,我上学后,很喜欢学校生活,除去青春期有些烦恼。总体来说,我的学校生活相当愉快。但是我也很清楚,我在学校中没有学习到什么知识,学校的教育缺乏效率。

如幻:是啊。如果你一直和父亲学习,可能很早就上大学了。

春永:可能吧。但实际上我进入大学比一般人晚一点。

中学时,我对于学校教育很失望,感到厌倦。毕业后,我并不想上大学,就是在家读书。(曾经问过我婆婆此事,她说,春永当时不想去上大学,她是完全支持的。她觉得大学的教育很不令人乐观。重要的还是自己学习。)

一年后,我打算学习梵文,才申请了英国牛津大学,被顺利录取。但是因为经济状况不允许,母亲无力供我去牛津读书,我就进入了荷兰的大学。但是我学习方法,还是以自学为主。后来我在荷兰的莱顿大学获得印度学(梵文专业)博士学位。之后在牛津大学做博士后研究,同时在那里教了5年书。

如幻:在你看来,那段在家学习的经历对你最重要的影响是什么呢?

春永:最重要的,可能就是我开始读书而且热爱学习。

我们一家在日本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我们有很多的书,包括许多中文书和日文书。我和姐姐每天最重要的生活就是读书。父亲在经济困难的情况下依然给我们购买大量的书籍。他经常从牛津的Blackwell书店给我们订书。我和姐姐看到装有新书的邮包寄到了,会特别兴奋。我们都喜欢和父母去图书馆。在荷兰上中学的时候,我每天都去公共图书馆借书,大量阅读。我和姐姐的阅读速度都非常快,我们每天要读三本书。

如幻:怪不得,你不仅是读英文书快,你读梵文也很快呢。

春永:和读英文比起来,梵文还是读得太慢了。

如幻:你提到你读了很多英文文学作品,除此你还读其它的什么书吗?

春永。当然。我记得八岁的时候读过《论语》和一些道教经典的英译本,还有《法句经》的英译本。 

 

一段七十年代初的在家自学经历(六)

如幻:你是一个酷爱音乐的人,而且特别倾心于古典音乐和传统音乐。相信这也和你父母的影响不能分开。

春永:是啊。我父亲收藏有数百张LP唱片,主要是西方古典音乐,但是也有探戈录音和传统歌曲唱片。几乎每个夜晚我们都是在聆听各种唱片音乐中一起度过。我们不仅仅听古典音乐,也听很多传统民歌。我记得有一次他要求我们听John McCormack的唱片,告诉我们这是标准英语发音的典范。这位爱尔兰男高音,确实有一副美妙的歌喉。

我父亲收藏有一些非常美的日本古典音乐唱片,可惜现在都遗失了。其中有几张日本传统乐器BIWABiwa源于中国琵琶。不过中国琵琶又应该是从印度Vina琴演绎而来)的演奏唱片,极富张力。Biwa中的盲僧琵琶(moso biwa)更为不同,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在荷兰的时候,我经常周日就去教堂听音乐会,因为教堂举行的音乐会更多是巴洛克时期的作品,这些音乐才是真正的音乐。

如幻:我还看到过你修习茶道的照片,看起来做得有板有眼,也是在日本时学习的吗?

春永:是的。我的母亲专门为我们请了一位非常好的茶道老师,来教我和姐姐茶道。我们则定期举行一些茶道的仪式。

如幻:好了,我们谈论了不少你的情况。关于你姐姐呢,她也和你一样曾经在家学习。

春永:我一直认为姐姐比我更聪慧、更出色。她进入学校后也都是最优秀的学生。中学毕业后她在苏格兰上大学,学习凯尔特语(Celtic)。大学毕业她回到荷兰,在荷兰的音乐学院里学习古大提琴(viola da gamba)。虽然她二十几岁才开始学习,但是因为她的音乐功底比大多数从小操习某种乐器的学生要深厚得多,学习进展很顺利,毕业成绩非常优异,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古大提琴音乐家。目前虽然她不专职从事音乐工作,但还是经常参加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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